斗乱而不可乱也:斗乱,谓在纷乱状态中指挥作战。不可乱,言做到从容镇静,有序不乱。
浑浑沌沌:混乱迷蒙的样子。形容战场上尘土飞扬,迷茫一片。
形圆而不可败也:形圆,指摆成圆阵,保持态势,周到部署,首尾连贯,与敌作战应付自如。
乱生于治:于,此处作根据解。意谓示敌混乱,是由于有严整的组织。又一说,混乱产生于严整之中。
怯生于勇:示敌怯懦,是由于自己具备勇敢的素质条件。又一说,“怯”可以由“勇”产生。
弱生于强:示敌弱小,是由于本身拥有强大的实力。另一说,“弱”可以由“强”产生。
治乱,数也:数,即前言之“分数”,指军队的组织编制。句意为军队的整治或混乱,决定于组织编制是否有序。
故善动敌者:动敌,调动敌人。
形之:形,用作动词,即示形,示敌为伪形,指以假象迷惑、欺骗敌人,使其判断失误,为我所乘。
以卒待之:用重兵伺机破敌。卒,士卒,此处可理解为伏兵、重兵。
【译文】 战旗纷乱,人马混杂,在混乱之中作战要做到军队整齐不乱。浑浑沌沌,迷迷蒙蒙,要布阵周密,保持态势而不致失败。向敌诈示混乱,己方必须拥有严整的组织;向敌诈示怯懦,己方必须具备勇敢的素质;向敌诈示弱小,己方必须拥有强大的兵力。严整或者混乱,是由组织编制的好坏所决定的;勇敢或者怯懦,是由作战态势的优劣所造成的;强大或者弱小,是由双方实力大小的对比所显现的。所以善于调动敌人的指挥者,伪装假象以迷惑敌人,敌人便会听从调动;用小利来引诱敌人,敌人就会前来争夺。用这样的办法积极调动敌人,再预备重兵伺机掩击他们。
故善战者,求之于势,不责于人,故能择人而任势。任势者,其战人也,如转木石;木石之性,安则静,危则动,方则止,圆则行。故善战人之势,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,势也。
求之于势,不责于人:责,求、苛求。此句言当追求有利的作战态势,而不是苛求下属。
故能择人而任势:选择简拔人才,创造利用态势。择,选择。任,任用、利用、掌握驾驭的意思。一说,“择”训“释”,意谓不强求人力。
其战人也:指挥士卒作战。与前《形篇》中“战民”义同。